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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25年即将画上句号。今年的出生人口会是多少?这个数字恐怕不容乐观,目前的普遍预测落在800万至900万之间。新中国历史上从未有过如此之低的出生记录。
一、出口人口800万背后的意涵究竟是多么可怕?
许多人或许还没意识到这个数字背后的意义是多么可怕,不少人觉得无所谓,反正中国人多的是。但在教育领域,寒意已然刺骨。幼儿园关停潮已悄然来袭,许多地方半数以上的幼儿园已经倒闭;小学一年级的新生入学率,即便是城市热门学校也下降了三分之一,乡村小学更是早已人去楼空。曾经被视为铁饭碗的教师行业,正面临前所未有的过剩危机,新生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的时候,学校和教师的存在便失去了根基。
教育业只是倒下的第一块多米诺骨牌。没有人意味着没有消费者。当人口减少时,消费需求的萎缩将是全方位的,各行各业都将感受到像当前的教育业一样无解的、必然的关门倒闭的痛苦结局。
我们常常谈论日本失去的三十年,却往往误读了其根源。常有人将其归咎于1985年的广场协议,但这并非历史的全貌。事实上,协议签订后日本经济仍持续增长了十年,直到1995年才开始真正的走下坡路。为什么是1995年?因为这一年,日本的劳动力供给首次由增长转为减少。无独有偶,作为邻国,中国的劳动力供给在2012年迎来了同样的拐点,此后我们超过8%的高速增长时代也随之终结。直至2025年的今天,经济增速一直在持续放缓,其底层逻辑正是劳动力供给一直在持续地收缩。每年300万到500万劳动力的减少,正是GDP增长损失的那部分。
总有人盲目乐观地认为:未来有AI,有机器人,劳动力的缺口可以由技术填补。这种技术决定论不仅短视,更回避了问题的本质。AI可以替代劳动力,却无法替代消费者,每一个劳动力也正是消费者,AI更无法替代民族和文明的延续。
正如伟大的哲学家卢梭说的,国家存在的终极目的就是维系其成员的生存繁衍,人口数量的增减是成败的关键指标。生物的第一本能是繁衍,这本来就是不言自明的公理。然而现状是,我们的总和生育率已跌至1.0的超低生育率水平附近,远远低于2.1的世代更替水平。所以我们讲的不是简单的人口增长放缓的问题,而是如何维系种群延续的生死存亡的问题。换句话说,我们的生育率已经低于最低存亡线的一半。
这种人口的萎缩的后果是毁灭性的。根据人口学家预测,如果无法扭转这一趋势,到2100年,中国人口可能仅剩3亿左右。这意味着,现有14亿人口基数中的近八成将自然消亡。从1949年到1978年,中国人口占世界比例始终维持在22.2%,而1978年后到今天的四十年后,这一比例已跌破18%。这是中华民族千年未有之大变局。
这是一个巨大的讽刺:一方面我们生产了世界上最多的水泥、钢铁、船舶、手机和纺织品;我们建设了全球最密集的高铁网和特高压输电线。然而,在人的生产这项最基本的使命上,我们却陷入了不可持续的绝境。
试问,如果在未来的一百年里,我们作为一个族群凋零殆尽,那么即便拥有再多的机器人、再先进的AI,对于那消失的80%的人口而言,对于一个空荡荡的文明而言,这一切辉煌又有什么意义?即便你的孩子属于那幸存的20%,你认为他们会愿意在有生之年,生活在一个不断衰退、丧失活力的社会中吗?
这种社会的图景并非不可想象。从日本身上我们可以看到未来的影子——一个不断老去、暮气沉沉的社会,一切仿佛定格在1990年代。农村在衰败,城市在收缩,人们逐渐麻木,对生活失去了热情。因为所有的产业都在萎缩,一切都在不可逆转地走向衰老。
更令人忧虑的是,我们的处境比日本更为严峻。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,2024年户籍人口总和生育率仅为0.72,而日本东京都当年的总和生育率仍有0.96。 何以至此?要知道,日本的人口密度是中国的近3倍。当世界上最拥挤的发达国家,其生育意愿都高于我们时,我们必须承认问题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。
二、破除迷思:人口减少真的是“好事”吗?
阻碍我们看清人口衰退巨大风险的关键因素,在于过去四十年来根深蒂固的认知惯性——“人口是负担”。这种在特定历史时期形成的思维定势,让我们在面对如今的危机时反应迟缓,甚至许多人潜意识里认为:人少了,竞争就小了,日子就好过了。
有人天真地认为:“人少点挺好的。以后孩子上学不用再求爷爷告奶奶抢学位了,城市地铁也不挤了,房价也该跌了。”但这只是硬币的一面,而硬币的另一面是惨痛的代价。
代价是什么?是百业萧条,是市场需求的断崖式萎缩,是失业率的高企,是随处可见的废弃学校、工厂和荒芜的村镇。
城市设施的便利是建立在人口规模效应之上的。当人口密度下降,公共服务的平均成本将急剧上升。最终,学校会因为生源不足而大量合并或关闭。原先可以在家门口上学的农村孩子,将被迫寄宿在遥远的城镇中心小学,过早地失去家庭的温馨与陪伴。这真的是我们想要的轻松吗?
请扪心自问:你更愿意生活在那个虽然拥挤、喧闹,但所有人都眼中在放光、机会在涌动、一切都欣欣向荣的1990年代?还是愿意生活在一个虽然冷清、宽敞,但满街老人、看不到任何增长希望的衰退未来?
互联网上流传着一句令人不寒而栗的“魔咒”:“今年或许很艰难,但它可能是未来十年里最好的一年。”这个魔咒的可怕之处在于,如果我们现在不采取雷霆手段进行干预,它可能在未来60年里的每一年应验。
我们今天引以为傲的一切经济成果,是建立在60年代至90年代这两波“婴儿潮”人口的基础之上的。也正是这几代人铸就了今天的中国奇迹。
然而,从1990年代开始,新生人口已经断崖式减少。当目前尚在支撑中国经济的70后、80后一代人逐渐退出劳动力市场,而后续接班的00后、10后只有他们人数的一半甚至更少时,我们的养老金体系、医疗体系以及整个宏观经济、国防能力和综合国力,将面临何等惊涛骇浪的冲击?
三、我们在系统性的惩罚生育孩子的家庭
面对断崖式的生育率,主流舆论往往将其归结为年轻人“观念变了”、“贪图安逸”。这是一种极其傲慢且不负责任的归因。真实的答案很残酷:在当下我国,生育不仅仅是一个沉重的经济负担,更是一场针对家庭的时间与精力的极限消耗。
我们要诚实地、严肃地剖析以下几个深层次的低生育率病因:
第一个病因:分配严重失衡,大众无力抚养更多的孩子
生物学研究告诉我们,当一个物种为了生存必须耗尽所有能量时,繁殖功能就会被生理性抑制。生物会拒绝求偶,拒绝生育。直到大部分个体灭绝。这个一个非常可怕的研究结果。这显示了生物为了应对极限竞争所采取的自保措施:既然生存条件极其恶劣,已经没有繁衍的可能。那么首先要节约能量的浪费,保证自己能够生存下去再说。
我国的大众收入分配目前存在严重的失衡。主要表现在居民收入占GDP比例不高,企业和金融业分配太高。在劳动报酬中,占社会大众主体的农业工商业劳动报酬比例持续下降,高收入集中在少数服务业、金融业,比如说互联网服务业、银行等。过去10余年当中,中国一直维持着40%以上的极高投资比。长期以来,我们在初次分配中过分强调资本积累和基础设施投资,劳动者创造的财富,流向了钢筋水泥,流向了企业投资,唯独没有足够地流回劳动者的口袋。这种极度的投资扩张,造就了世界最大的工业产能的同时,我们必须问一个问题,这种只管生成不管分配的模式能持续多久?产品最终要卖给谁?我们拿什么去养育自己的后代?

*如表所示,我国居民收入占比偏低主要是因为企业收入占比太高。在初次分配中,我国企业部门占比近27%,是表中企业部门收入占比最高的国家,而美国这一比例只有约14%。即便是再分配后,我国企业部门收入占比也只下降到23%,这个比值与表中的国家相比仍然较高,美国这一比值只有12%,巴西这一比值为13%,且我国金融企业和非金融企业的收入份额在这些国家中均较高。值得注意,在初次分配中,我国金融企业的收入份额最高,可能说明我国资本市场的要素扭曲现象较严重。总之,无论是初次分配还是再分配,与其他国家相比,我国居民收入份额偏低,而企业收入份额偏高,说明在劳资分配关系中,我国劳动者处于较弱势的地位。引用来源1。
第二个病因:普遍的加班在耗尽人民的生育力
我们广大的劳动者,面临的不仅仅是低分配,同时也面临严重的超时加班。996和超时加班已经从2000年时代的个别企业的特例,变成了许多企业的标配。有些知名企业的领导人还不以为耻,反以为荣将其包装为“奋斗文化”公开宣扬。这本质上是企业对人的再生产时间的非法侵占。生育需要时间,陪伴需要时间,甚至连谈恋爱都需要时间。当一个人的时间被工作填满,他实际上已经丧失了作为一个生物人的属性,而沦为了纯粹的工业燃料。
这种现象是市场经济的无序竞争,是必须被管理的。我们知道市场经济的竞争分为两种,一种是向上竞争,加大科研投入,提高劳动生产率。一种是向下竞争,压榨工人工时,降低工价。在没有法律强制的时候,而向下竞争往往会成为主流,因为更简单、更容易。历史已经证明完全没有法律限制的市场竞争的最终形态——劳动者终日劳动却食不果腹,工厂产品因为劳动者收入过低卖不出去,全球性的经济危机,最终导致苏联的诞生和两次世界大战的爆发。
在经济危机最严重的时候,罗斯福总统直接对资本家们挑明:“你们要么自行捐出50%的资产、来维持公共社会的运转;要么,就等着面临一场苏联式的革命吧!” 最终,资本家们选择了前者。最低工资和最高工时、禁止童工等劳工保护措施被法律强制实施。罗斯福用法律手段来禁止向下竞争,从而挽救了资本主义和市场经济。
请记住,保护劳工的法律本质是保护企业的。因为如果不从法律层面强制企业禁止压榨工人,那么必然有人去这么做,最终所有企业都这么做。那么后果就是没人能买得起产品了!经济循环最终会崩溃。我们的企业家要眼光放长远,认识到向下竞争的危害,绝对不能去鼓吹。我们的劳动部门要加强执法,来强制约束不合规企业的行为。如此以来,我们才可能避免重蹈覆辙。我们的大众才能有时间去完成最重要的生育繁衍的工作。
第三个病因:最低工资失灵,无法促进经济发展
最低工资不仅仅是保护劳工分配的基本措施,也是促进经济发展的重要一环,但是我们的最低工资长期调整缓慢,已经成为了经济发展的抑制器。首先,我们的最低工资标准长期在低位徘徊,难以覆盖一个家庭在城市的体面生活成本。这导致的结果是工作贫困,即便拼命工作,也仅能维持自身的生存,根本无力承担繁衍的成本。我们的最低工资水平约相当于人均GDP的27%,而以德国为例,最低工资水平相当于人均GDP的47%,由此可见,我们最低工资水平是严重偏低的。我们的最低工资水平需要提升到约4000元附近才能维持家庭的运转。
以前我们的逻辑是,较低的最低工资水平,有利于降低成本,利于出口。即便我们不去讨论这种做法的优劣,我们也应该认识到,那时候我们的出口占GDP比例超过50%,而现在我们出口比例已经降低到20%。即使过去的理由是对的,现在也过时了。我们不能为了保住那20%的海外市场,而牺牲掉80%的内需市场。要刺激内需市场,我们就必须提高劳动者的收入,也就是首先要提高最低工资的水平。

长期的低水平最低工资在经济层面最大的危害是导致内需不足,工厂倒闭,失业增加,经济危机。而合理的最低工资水平将提升大众的消费能力,扩大内需,增加就业,经济得以循环发展。我们需要在经济增长之后,及时的同步提高最低工资,这样产销才能保持平衡,不断的互相成就,促使经济能进入“收入提升-消费增加-经济增长-收入提升”的循环增长。
第四个病因:错配的住房和城市规划思想
我们的住房策略是另外一大错配:密集的公寓楼,普遍60-80平米的户型,本质也是为一胎化社会定制的。这种规划默认家庭只会生一个孩子,多一个空间就变得捉襟见肘。活泼好动的孩子成为上下层邻里的纠纷源头。但是欧美和日本,拥有孩子的家庭一般都是住在独立屋、排屋或者一户建的住宅,类似于中国称为别墅的房屋类型中。公寓楼是给没结婚的青年准备的。就是像日本这种3倍于中国人口密度的国家,家庭也多是住在独立的一户建中。是我们的土地不够吗?绝对不是。根本的原因是我们认为自己的土地不够,而不是真的不够。
从1979年到2010,中国新增的城乡建设土地面积仅为0.6亿亩多一点不到0.7亿亩,这涵盖了所有住宅及工商业需求。而与此同时,我们光退耕还林就搞了3亿亩以上。问题就在这里 。我们长期被“人口爆炸论”和“资源枯竭论”的教条所束缚,缺乏理性的审视,导致城市规划密度极高(1万人/平方公里),人为制造了“土地贫瘠”的假象。这种极端的用地策略,推高了生活成本,扼杀了工商业活力,更从物理空间上阉割了多孩家庭的生存土壤。我们禁止了建设独立屋,即便是基层县市。
虽然我们拥有广袤的国土和大量宜居的土地,我们思想上却彻底的贫瘠,我们认为自己这也不足,那也不足,粮食不足,水也不足。反正都是不足。事实呢?如果你计算过事实你将大吃一惊,我们14亿人口全部住独立屋也只需要6万平方公里折合0.9亿亩土地。我们不得不承认,我们被国际上一些道貌岸然、居心不纯的组织精心编制的理论大网给困住了。改革开放之初,我们太单纯,太相信所谓西方专家的话了。他们说我们人口爆炸我们就信人口爆炸,他们说我们资源不足,我们就是资源不足。我们未经慎重的审视,就轻易了照单全收了西方专家的药方。

我们的人均城乡建设用地面积只有146平米(且农村宅基地比例高),和四倍宜居人口密度的日本一个水平。这种极其吝啬的城市用地策略是非常不合理的,缺乏正确的战略考量。其后果是1.0的超低生育率、交通拥堵、住房拥堵、昂贵的工商业土地成本。这种用地策略,不仅限制了经济的发展,更重要的是抑制了了人口的发展。世界还有一个国家家庭普遍住在公寓楼上,那就是韩国。截至 2022 年,韩国所有家庭中居住在公寓的比例约为 52.4%。韩国生育率是多少?0.7。我们现在的用地策略是不可接受的,这种策略会把我们自己困死。
过高的规划密度导致城市拥挤不堪,住房价格长期偏离实际价值。导致城市病严重,严重压制了婚育意愿,普通人更体会到人多是痛苦的感受,但是他们不明白这是规划思想错误,而不是真的中国土地太少或者人太多。这极具误导性。这让国人陷入泥潭但是难以找到自救的方法。

*广州猎德新城的高密度住宅(回迁房),人口密度高达2万人/平方公里。按这个密度,45万平方公里可以把全球90亿人都住进去。
第五个病因:为一胎化定制的社会:让多生多养育变得举步维艰
不仅仅是城市规划,我们的教育体系和社会服务,在过去四十年里都是围绕中国城市“资源不足”“只生一个好”甚至“少生孩子多修路”的逻辑进行优化的。这种惯性导致了基础设施与多孩需求的严重错配。
最显眼的一个例子,孩子上学接送难题与校车的缺失。我们默认一家只有一个孩子,所以我们没有校车,让家长自己接送。这是为一胎社会定制的。当你有两个、三个孩子的时候,接送小孩上学放学变成了靠夫妻两人难以完成的任务,这就是问题。在欧美日韩,甚至是印度校车是义务教育的标配。而在中国,家长们不仅要面对高强度的工作,还要在下午4点5点去接孩子放学。这在逻辑上是死结。如果没有老人牺牲晚年生活来填补这个真空,双职工家庭根本无法运转。根据一项研究,光父母接送小孩一项,造成的中国社会成本就超过1万亿人民币每年。如果配备校车,可以节约一半以上的成本。

*校车缺失。小车拥堵。自行车电动车违法。公交耗费大量家长时间。中国很多城市没有为接送儿童上学放学提供解决方案,特别是多孩家庭接送方案。生育友好更无从谈起。(图片为自摄)
如果说接送是体力的消耗,那么现在的普遍的家校合作模式则是家长精力的掠夺。我们的教育系统默认家长有无限的时间和精力投入到孩子的学业中:批改作业、做手抄报、各种APP打卡、协助学校维持秩序。这种模式的底层逻辑是“精养一个孩子”——六个大人围着一个孩子转,精力是过剩的。但对于多孩家庭,这种要求是非常不合理的。当两个、三个孩子的家长群消息狂轰滥炸时,连作为知识分子的父母都会崩溃。夫妻为完成老师布置的教育孩子任务产生纠纷而离婚的,都屡见不鲜。教育责任的家庭化,本质上是公共教育职能的缺位和转嫁,它让多生在这个社会变成了痛苦和艰巨的任务。
四、福利沙漠:公共财政在家庭支持上的长期缺位
长期以来,我们的财政支出偏重于基建和投资,而在家庭福利上的投入几乎是零。在欧洲,国家通过高额的儿童津贴、税收减免来分摊家庭的养育成本。而在中国,生育成本几乎完全由家庭内部承担。我们对全职父母是漠视的,我们缺乏对全职主妇(或主夫)的财政认可。在现行社保体系下,脱产育儿意味着中断社保、失去收入来源、丧失职业竞争力,意味着没有医保、没有养老金、没有收入!这种高昂的机会成本,让无数女性放弃了多生养。这形成了一种事实上的“生育惩罚机制”。在这种机制下,指望生育率回升,无异于缘木求鱼。
但是我们知道,一个社会最低总和生育率是2.1,否则就会走向消亡,这就要求已婚的夫妇平均至少要生育2.1个孩子。由于不婚率、不孕率,只想生一个的两个的,我们如果不能让大多数家庭轻松生养3-4个以上的孩子,想达到2.1的更替水平生育率是不可实现的。而一个家庭生养3到4个孩子,意味着有人必须全职。现在的情况是我们的工资水平低,单靠一个人工作养活不了一个最基本的1孩家庭,更不要说养育3个4个孩子。一方面我们拥有这个行星上最强大的工业生产能力,另一方面却因为我们的民众养活不起一个家庭而面临人口崩溃。这是荒谬的!以现在的自动化水平和生产率水平,完全足以实现一人工作供养全家,问题就在分配上,使得工业能力无法得到释放。

如果我们的社会,不去解决这个问题,不在分配上大幅度的向养育孩子,特别是养育多个孩子的家庭倾斜,消亡只是时间问题。这是比登月、比任何问题都重要的问题。任何财政项目都必须为抚养孩子的家庭让路。否则一切最终会成为泡影。
最近,对家庭的支持开始有所起色,比如现在每生育1个孩子能领1.08万元的补贴,同时还提出了投资于人的口号。这个趋势非常好。但是支持力度和速度,对比即将面临的人口悬崖来说,还远远不够!
五、社会性抑郁。经济、生育面临双重挑战
我们必须直面房间里的大象:我们正身处一场严峻的经济危机之中。
如果我们诚实地回顾,会发现2020年的经济基本面似乎都比现在要从容得多。而今天,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的寒意:商品滞销、工厂倒闭、失业率攀升、收入下降。
但这只是表象。这场危机最深层的根源,不在于缺钱,而在于缺信心。我们整个社会,实际上陷入了一种集体的精神创伤和社会性抑郁之中。
过去几年的经历,给大众心理留下了难以愈合的疤痕。人们对未来的确定性失去了信心,安全感被击穿。在这种心理状态下,大众的本能反应是蜷缩:
消费降级:能不花钱就不花钱,节衣缩食过冬。
防御性储蓄:即使有钱也不敢投资,全部存进银行以备不时之需。
躺平心态:既然努力无法获得预期的回报,不如停止奋斗。
这种全民性的蜷缩,导致了可怕的经济的死亡螺旋——通缩:大众不花钱 -> 企业卖不掉货 -> 工厂裁员倒闭 -> 大众收入减少/失业 -> 更加不敢花钱。 这就是我们现在面临的死结。
面对老龄化和经济下行,我们现在的某些政策——比如延迟退休,实际上是在伤口上撒盐。 告诉一个已经疲惫不堪、对未来充满焦虑的年轻人:“你必须工作到65岁甚至更老”,这会带来什么后果?只会加重他的绝望感。这让他觉得苦日子没有尽头,从而进一步抑制他的消费欲望和生育欲望。 这是在用制造焦虑的方式来解决焦虑,结果只能是饮鸩止渴。
我们必须从根子上解决问题。应对老龄化的正解绝不是延迟退休,而是刺激生育;应对经济危机的正解绝不是让大家更辛苦,而是让大家休养生息。
六、行动纲领:让中国“休养生息”的六大战略倡议
为了避免中华民族在21世纪陷入不可逆的衰退,我们必须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,实施一场以“还富于民、还时于民、支援家庭”为核心的新时代的休养生息战略。为此,我提出以下五大具体倡议:
倡议一:制定以保人口基本增长为目标的基本国家战略
过去我们提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的战略。取得了巨大的成绩。这显示了我们国家体制强大的动员能力。今天在面临最严峻的国家基本目的无法实现的危局时,我们应该把所有工作的重心调整到保2.1的最低世代更替率的生存之战上。我们应该提出以“人口可持续”为最基本的国家战略目标。动员社会一切的资源和能力,设定目标,分解任务,力图在一个较短的十年内扭转人口负增长的趋势。将总和生育率提升到2.1以上。这是关系到我们国家未来100年兴衰的大事。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更重要、更有意义了。
只要能解决生育率的问题,解决人口危机,那么我们其他的问题也将顺带解决,比如经济不景气的问题、住房问题、教育问题。因为人口问题是皮,其他问题都是毛。皮在毛在。皮不在,一切都不存在。归根结底我们就三件事:第一、让人民活着。第二、让人民繁衍;第三、让人民活的好。我们锚定这三件事,就一定不会走错路。
倡议二:实施“工时严守”战略,让大众有时间婚恋、生育和培养下一代
我们必须坚守每周40小时的工时底线,严格限制加班。劳动部门对违法超时加班必须从过去的被动受理变为主动出击。对非法行为进行有效的惩罚。任何企业不得以“奋斗”为名强制或变相强制员工超时工作。
节假日保护:在节假日,必须严格实行双倍甚至三倍的薪资制度,减少不必要的节假日劳动,杜绝用“调休”来糊弄假期的行为。这在欧美发达国家是基本的操作。
倡议三:启动“国民收入倍增计划”,重塑内需引擎
最低工资挂钩机制:制定明确的路线图,在未来五年内,将各地最低工资标准逐步提升至当地人均GDP的45%-50%。目标是将一线城市最低工资提升至5000元以上,一线以下提升到4000元以上。
这种全国普遍性的工资上调,将有效提升大众的收入,扩大市场需求,繁荣经济,让中国经济走出目前的困境,进入产销两旺的良性循环。
只有通过经济方法让人们看到希望,人们才可能为未来下注。
倡议四:推行“新住房改革”,打破土地供应的教条主义
解绑土地供应:彻底破除“土地资源不足”的认知迷障。大幅增加大中小城市的住宅和工商业用地供应。降低土地成本,降低工商业成本,降低家庭的成本。
让“有天有地”成为标配: 城市规划密度从过去的1万人平方公里,削减到3000人平方公里,充分发挥我国地大物博的优势。未来的土地供应不能再是过去密集的公寓楼模式,而应以独立屋为主。允许和鼓励建设联排、独栋等低密度、带院落的住宅。
具体目标:制定明确计划,让70%的有孩家庭在未来能住上独立屋。确保每个住宅都有容纳3-4个孩子的空间。
倡议五:实施“家庭减负工程”,国家承担育儿基础设施和资金
首先是国家实施校车计划。将校车服务纳入义务教育法定范畴。由财政出资,建立覆盖城乡的标准化校车网络,彻底解决“接送难”这一阻碍双职工生育的最大痛点。
严禁学校将教育责任转嫁给家长。学校应提供灵活的延时服务与家长的下班时间衔接。
取消淘汰制的中考机制。国家提供5年小学、3年初中,3年高中(职校)的11年制义务教育制度,减缓家长教育焦虑。
全职父母社保制度:承认家务劳动的经济价值。国家应为生育三个以上孩子并培养成人的全职父母(主妇/主夫)提供基本的最低工资和养老金。
真金白银的补贴:为每个孩子提供免费教育和低廉医疗保障。建议每个孩子每月发放800到1000元的补贴,直至18岁;考入高等院校的,再延长4年。
目标:让养育孩子不再需要父母额外掏空积蓄,有效解除生育的后顾之忧。
倡议六:实施国家级修养生息战略
为什么说“休养生息”的一揽子计划是当前经济的唯一救星? 因为这不仅仅是生育政策,更是一场强力信心的注入,是一剂国家的“抗抑郁药”。
发钱:是为了修复大众的资产负债表,告诉人们国家为你兜底,让你敢于打开钱包。
缩短工时:是为了修复大众的身心健康,让人从异化的工具人回归为有血有肉、有消费欲望、有生活情趣的“人”。
鼓励生育:是为了修复大众对未来的信仰。孩子是未来的象征,当人们愿意生孩子时,说明他们相信明天会更好。
信心比黄金更重要,但信心不会凭空产生。信心来自于真金白银的投入,来自于宽松环境的滋养。
只有当国家采取果断措施,通过巨大的财政扩张和制度改革,切实减轻每个家庭的重担,抚平人们内心的创伤,大众才能从抑郁中走出来。只有当人们不再恐惧失业、不再恐惧养老、不再恐惧高昂的育儿成本时,被压抑的消费潜力和生产活力才能如火山般喷发。
所以,休养生息,是救人口,更是救人心,救经济。这不是一种福利施舍,而是为了重启中国经济发动机所必须按下的那个重启键。
因此,建议国家从运用长期货币工具,全民每人发钱5000-10000元。这不仅仅是改善居民的负债表、增加市场流行性、促进消费、解决很多家庭的燃眉之急的措施,更是一次全民狂欢,可以让人民重新感受到快乐!同时,考虑实施黄文政博士的的基本收入计划。彻底地消除人民对未来、为AI、对不确定的担忧。让人民真正走出低谷、敢于拼搏、敢于投资、敢于花钱。
七、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断臂求生
有人会问:实施这些战略需要巨大的财政投入,钱从哪里来?会不会拖累经济增长?这种疑问本身就陷入了旧时代的逻辑陷阱。我们必须明白,在人口悬崖面前,算小账是死路一条。如果因为舍不得财政投入而导致族群消亡,那么积攒再多的外汇、建设再多的高楼,最终都将成为无主的废墟。
同时,如果我们不能快速的解决这个后继无人的问题,我们的经济也必然将陷入泥潭不可自拔。因为没有人,就没有生产力,没有消费,没有产品和服务。如果我们现在不花钱去解决这个最大的问题,那么未来我们将再也没有钱去解决任何问题。我们要趁着70-80后婴儿潮世代人口还没有退出之前,做决断的、最后的、最大的努力。
另外,我们需要明白一个简单的道理,资助家庭生孩子是一笔稳赚不赔的投资。假如我们按照倡议每个孩子资助每月800-1000元到18岁,其本质是我们拿一个人的平均GDP(2024年中国人均GDP约9.5万)的1/10左右资助一个孩子每年的生活费用到他18岁。我们的回报是什么?我们的回报是人一生为社会创造的GDP(平均GDP并不区分成年人和未成年人)。按人均寿命78岁计算,我们按上述额度资助一个孩子生活到18岁,也仅仅相当于一个人1.8-2.3年的GDP,我们的回报率是惊人的34-40倍左右!所以千万不要害怕在投资孩子上花钱太多,我们应该担心的这笔钱花不出去怎么办!
休养生息,不是躺平,而是为了蓄力;不是倒退,而是为了回归文明的常识。
当中国的一对普通夫妇,每天只需工作8小时,就能靠一份工资体面地养活三个孩子,住进宽敞的房子,看着孩子们坐上免费的校车去上学时——中国的生育率危机自然会迎刃而解,中国的国运也必将迎来真正的复兴。
这一切,取决于我们今天的选择。是继续竭泽而渔,还是休养生息?历史正在等待我们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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